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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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江湖之不良人】【黑白无常】点绛唇

常氏兄妹   点绛唇

 文/交叉點の未來視

十二

 

“你再说一遍。”

跪在阶下的女侍头低得更深,战战兢兢地重复道,“均王朱友贞……已经在洛阳称帝了……”

珠帘后面的那人手指轻点着似现还非的臀线,沉默片刻,旋即她微微颔首道,“朱温与朱友珪暴毙已有数月。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这皇帝的宝座自然是要有人来坐的。只要这天下还姓着朱,朱友贞这个朱温现仍存于世的嫡长子登基称帝显然在情理之中。”

“……女帝说的是。”

红衣的女子疲倦地挥了挥手,“倘若没有什么别的事,就下去吧。”

“是。”

女侍刚转身走了数步,便听到水云姬宛如自言自语般的低喃,“不必太过紧张,这只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入夜之后,风总是会带来一丝寒意。

而那寒意却有时会使人头脑发热,作出与平常不同的举动来。

 

“李存勖的话我想了许久,可还是没有想出什么结果。能否请……呃……请常兄……”张子凡站在门槛外紧张地掬着礼,握着折扇的手不住地冒汗。

常昊灵先是一愣,随即欠身将张子凡让进房间,“那么,在下想问张公子一个问题。”他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勾出一个明目张胆的笑容。

“请讲。”张子凡一揖,神情专注。

“那日在林中,李存勖对公子你说过的话,不知是否还曾记得?”

“当然记得。他说——”张子凡突然顿住。

之前还在与契丹交战的李存勖能对他说出“不要相信你义父”这样的话,那就必定是先见过了他义父。

上次他见到义父,还是在渝州附近。若是这般的话——那便是义父还没有回太原。至少遇见李存勖的那天还没有。

“照李存勖的那个说法,没准这李嗣源可能真与你有什么仇怨呢。”白衣的女子斜坐在榻沿边懒散地一摆手,“假如,是李嗣源把你抢了来,想要利用你来达成某个他自己无法完成的目的——”她侧昂着头去瞧那烛火,却在一片光芒之中看见了他的脸,“也说不定啊。”

张子凡有些发愣,“这……我倒是没有想到。”

他没有放过她瞥向他的目光,浅浅一笑,打断张子凡道,“公子在想的,依旧是你的义父和你还有怎样的关系?”

“自然如常兄所言。”白发的少年眼神转了回来。

他近乎毫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嘴角仍噙着笑意,“如果思考此问许久却仍不得其解,那不妨换一个角度、换一个问题。张公子,你迄今为止——无论是在幼时,还是在最近,什么时候都好,有没有见到过什么人,是与你的气场比较相近的?”

 

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但是却想不起来是谁。

 

——“就冲他喝完酒的做派,没准他真是你爹呢。”

 

等等。

 

疯老道?

 

 

 

等到好歹打发走了白毛的小子,她却已经有些困了。

在他准备阖窗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今日听到老板娘说均王已经继位了。

“现朱温已死,冥帝也已丧命。均王朱友贞身为嫡长子,由他继位自然军民臣下不会觉得有甚不妥。”

“但是,现在的局势……大哥你不觉得有点过于‘平静’了吗?”她猛地精神起来,“虽然说支持朱友贞继位的呼声都很高,但每一位皇帝登基之后,政局与世局总是要与先任皇帝在时有所不同。况且,照以往,玄冥教、幻音坊和通文馆在这种时刻绝不会在明面上没有任何动作……”

“的确。如今大局表面过于平稳,而幻音坊和通文馆暗地里的小动作却是此起彼伏。想必此时不良人也绝不会闲着——这样的局面自然是维持不了多久的。怕是要如唐灭时一般动荡不堪了。”他把窗稍稍留下一点缝隙,好让微凉的风能持续地进入屋内以缓解热量。

“的确如此。”她微微垂目,“幻音坊和通文馆他们两家现在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争着能先彼一步得到‘天子’罢了。谁先得到了,谁在复国之后的利益就越大。然而这些个举措,势必不会让天下过于太平。”她思索得太过入神,拆发髻的手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发髻只拆下了一边,另一边却仍旧牢牢地束在头上。“可是,这些小动作想来是瞒不过不良帅的——他不会是想渔翁得利罢?”

他将她转将过来,轻轻用食指抬起那柔嫩的下颚,熟稔地擦去他亲手画下的那一朵红莲,“也许是这样。不过,不真正走到那一步,谁也不会得知他的目的到底为何。”

“但不管怎么说,不良帅都不是会放任有此番举动者的人,他绝不可能让那两个组织把李星云请去他们各自的地盘……且不说那白毛小子之后或许会对通文馆产生怎样的影响,就说如果这个时候放任李星云与这些个臣子交往过多,到最后必然会使得李星云被他们所牵制,那么他的‘雄谋伟略’定不能如愿顺利实现。”她从镜中看他拆下她另一边的发髻,放轻了声音说道。

“不良帅活了不下百年,想来早已对这种纷争的发展趋势了如指掌了……而且他利用事物来牵制人的手段当真是……”说道最后一句时,她眸子不免暗了暗。

他伸手揽住身旁的人,摩挲着她的肩膀,轻轻叹息着。

 

 

 

深夜的树林本就可怖,再加上还没听见脚步声便突然出现的声音,就更为瘆人了。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朱友贞称帝的消息了。”

“没错。”白衣的男人稳稳地坐在石凳上,依然背对着来者。

“那么就还劳烦你,去告知岐王和李存勖,务必好好训练手底下的将士们。”

“不良帅此举,当作何解?”

戴着面具的男人嗤笑一声,似是在嘲讽他的无知。

 

“准备起兵。”

 

天空洒下的月光缓缓地打在两人周身的空地上,照得那副面具狰狞万分。

 

 

离这两人不远的高大白墙之内,另一桩事则翻开了它的扉页。

 

深色外袍的男人在榻前跪下,深深地磕下头去。

“父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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