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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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江湖之不良人】【黑白无常】点绛唇

常氏兄妹   点绛唇

 文/交叉點の未來視

十四


敲门声虽轻,但仍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他瞧了眼窗外,天色微亮,只翻起了一丝鱼肚的白,还未曾见到日头冒出尖来。

 

“常兄,今日我要回太原去,特来与常兄辞行。之前的事,多谢常兄相助。”张子凡立在微开的门槛之外,揖了一礼,“此前种种,希望常兄不要介意......”

“张公子不必介怀。”他颔首,淡淡道。

似是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了,白衣的人迷迷糊糊地唤他道,“......大哥?”

他回头看向她,柔声微笑道,“宣灵继续睡吧。”

“唔......”然后她缩回了被窝。

 

见状,张子凡轻声道,“那么常兄,我便就此告辞了。”

他点点头,并未多言,“一路顺风。”

“承常兄吉言。”张子凡礼了一礼,离去了。

 

他阖上门,刚在内室的床边坐下,就感觉到袖子被人抓住了。“宣灵......?”他失笑。袖子上的力道越发的重起来。

他噙着笑摸摸她的头,“这就来。”而后他便拥住她,在一片鸟鸣声中再次倒头睡去。

 

 

 

被竹林包裹了的一方高墙之内,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世子殿下,您是说您承袭了爵位?”有人咄咄逼人地发问道。

“没错。”李存勖一挑眉,向出声之人那处望去,“可有何不妥吗?”

“殿下只空嘴这么一说,我等哪里知道,殿下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呢。”李存忠将眼眯成一条细线,语气之中未曾真见得几分客气之意。

李存勖竟不恼,反而好笑地勾起唇角,扬眉朗声道,“那,你来说说,我该如证明呢?”

李存忠眼珠咕噜噜地转了几周,洋洋得意似的道,“殿下可有军符?鸦儿军的,军符。”

 

李存勖手中的折扇停了停,状若思索。

他停的时间太过冗长,以至于李存忠等人竟开始认为自己能有理由去反驳这位与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兄长了。

 

但接着,一个东西便随着清脆的啪嗒声被扔上了桌面。

 

李存忠眯了眯眼。

然后他抱起拳,微微俯低上身,道,“晋王殿下。”

 

 

 

另一边的红帐里,身材修长的女子一如往常般的卧在榻上,她伸手招了招,对跪在阶下的青衣女子说,“你不必如此,过来坐便可。”

只听得一声辨不出起伏的女声道,“女帝是我的恩人,如此当是应该。”

女帝叹息一声,“罢了。我命你到这边来坐。”

“是。”阶下的女子垂目应道。

 

大殿里本应由数人把守,但此时却没有任何一个女侍站在殿内。

“女帝可是有烦心事。”女子见水云姬眉头深锁,便忍不住出声道。

“也许现在他们所谋划之事根本不会实现。我本不想参与其中,但......且不说我若是真的拒绝,袁天罡会对幻音坊做出些什么来——”女帝没头没尾的扔出几句,“都是大唐旧人,我又怎么能…..”

“若是大唐复兴,如今我幻音坊与通文馆的掎角之势便更加不会消失,反而会由江湖纷争变作朝廷党争。”青衣女子盯着远处的烛光轻轻道。“那是我自唐灭起就再不想见到的事呵……”

水云姬的眸色暗了暗,但最终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等到日上杆头,各个角落中的波涛汹涌都早已平息成一片静湖。

 

客栈的中庭里,李星云东张西望般的看了看周围,疑惑地发问道,“张子凡呢?”

“大约是走了罢,”陆林轩扬了扬手中的信,“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见桌上放了这信,但是并没有看见他人。”

“师妹,你看过信了吗?”

“还没有。要不师哥你拆开看看?”陆林轩毫不犹豫地把信递给李星云。

“‘林轩,很抱歉不辞而别,但我有些急事务必要回太原去做。替我与星云致歉。张子凡。’”李星云抓着信大喊道,“我去,真走了?”

“师哥,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咱们这一行人,女子太多,而今张子凡这一走......怕是不能照顾周全了......”李星云皱眉道。

“我什么时候要你照顾我了?”姬如雪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其余两个圣姬仿佛争宠一般,不甘落后地接连娇声道,“我们不会给李公子添麻烦的,李公子不必花心思照顾我们的~~”

“就是嘛,李公子~”

李星云瞬间心花怒放,一脸春色地揽住两个圣姬,“啊呀,真懂事儿~”

姬如雪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几步之外的她冷眼看了看那边的闹剧,转身垫脚舔了舔他的脸。“大哥~他们好无聊。”

“宣灵不用去看他们。”他揽住她,亲了亲她眼角的红莲。“宣灵只看我就好了。”

“嗯。”她微眯着眼睛靠在他身上。

 

 

骑马向下个城镇走去的时候,沿途经过一个小村庄。路边的孩子奇怪的看着他一边唤她妹妹一边抱着她骑在同一匹马上,“娘亲,那两个人可是哥哥与妹妹么?”

“大约是呢,怎么了?”那母亲温柔地俯下身看着孩子。

“那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就像姐姐和姐夫在一起时的样子呢?”童言总是无忌的,所以天真总是一种最过伤人的武器。 

在这世界中存在的所谓的对的事,只不过是在此间生活的人们的“常规”而已,他们会把不同于自己常规的人或事视为异常,而并非不同于他们的其他人做出的事就真的是错的,也并非他们见到的就真的是实在的真实。

他瞥了一眼那孩子,仍旧慢悠悠地策马走着。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阴森,那孩子一脸害怕的躲到他母亲的身后去了。

“呵。”她鄙夷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日光西斜,竹影斑驳,白色的高墙立在周围。

“伯父。”

“你来了,贤侄。”男人背着手,没有转身。“你这是,准备与嗣源摊牌?”

“非也。”

“哦?”李存勖挑了挑眉。

“我要先去查实——关于那张玄陵是否真的是我的生父。”

男人在张子凡看不见的角度中微不可察地勾起唇角,“谨慎些确实没错。”他顿了顿,突然发问道,“你不打算去问问张玄陵本人吗?”

“有这个打算——”张子凡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呵......”男人见状轻笑一声,‘还有些心眼,知道并不能完全的相信于我。’“那便祝你好运了,贤侄。”

“自然。”

 

夕阳血红,风不失时机地吹来,掀起一片萧瑟的落叶,徒留一地凄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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